【侑灯】《光と闇》Chapter107.
翌日。
“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“很遗憾，七海灯子。 即使你这次确实表现优异，但你的手法真的已经不是警视厅可以容忍的范围内了。”
“就是，你这么优秀又有能力，做任何工作都会很出色的。”
“警察这个工作，对你来说还是太累了。”
“你的实习生小糸侑我们会转到其他警员手下。”
“……”
总结会的其他内容，她已经听不进去了，不如说听不进去也没关系了。一夜之间，七海灯子被毫无征兆的赶出了警视厅，更可怕的是这席间没有任何人替她说话，沙弥香也好，堂岛卓也好……
小糸侑也好。
一切像是串通好的针对自己的阴谋，但又毫无动机和必要。
她不理解，也想不通。
更无法接受。
不……也不是说完全……
她有头绪，这头绪只来自于这期间远山警部无意的一句话。
“擅闯、偷窃，你的行为根本不像一个警察！”
不像一个警察，那我像什么？
我当然知道我像什么，因为我身边就有这种人！
“嗯，你的实习证明和成绩单我会给你发邮件过去，辛苦了。回到IKL了就行，好好休息几天吧。”
入夜，在公墓的外面，小糸侑挂了电话。
她叹了一口气，对着不知道哪里的方向说了一句话。
“怒意太浓了，前辈。”
七海灯子从树林里走出来，她依旧穿着自己的警服，没有脱下来。
小糸侑倒也不说什么，她转过身靠着树，一脸平常地看着自己的恋人。
“灯子今天是来找我算账的？”
“我只是来问个问题的。”七海灯子走出树林的阴影，月光洒在她的头发上，小糸侑有些下意识的微微晃神。
“问题？”
“……我的离职，是你鼓动的吗。”七海灯子站定，她的警徽依旧泛着光泽：“你有理由，但是是我不知道的，也不能知道的，对吗？”
“是。”小糸侑站在树荫下抱臂笑笑：“你很聪明，灯子，答应我不要过问好吗？”
“所谓的为了我好，是吗？”
“……”
七海灯子垂下头，她撩起刘海，碎发就那么从她的指尖滑落。
“侑，那个问题我有想过。确实，将黑色的棋子扔进墨水瓶里就看不见了。那接下来，该怎么藏墨水瓶呢？”
小糸侑一愣。
“确实一个恶被掩盖了，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更难以掩盖的恶。为了掩盖棋子，我将它扔进墨水。为了掩盖墨水，我可能要关上房间的灯……”
七海灯子一步步逼近，直到她已经完全站在小糸侑的面前。
——隔着一道阴影的分界线。
“到最后，是不是连太阳都要射下来？”
小糸侑低头不去看她，只是自顾自的抗辩。
“我理解你的想法，但是，不要去试图挑战IKL，灯子，你做不到的。你太渺小了。”
“但这不是我不做的理由。”
七海灯子指了指公墓的方向。
“你忘了加濑小月了吗？”
“灯子！”
“她不喜欢那样的世界，她喜欢的那个你，不是你吗？”
“……不是我，她喜欢的是那个保护她陪她玩闹的大姐姐，不是一个杀手。”
“那你以什么身份来看她的？”
“……灯子，这和我们说的东西无关。”
小糸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，这种烦躁是暴力解决不了的，这让她很不习惯。
“侑，有些事情不是我做了没用就可以不去做的。”七海灯子面色严肃：“有些事情，不做会让我后悔，会让我责备自己，我会在煎熬中活不下去。”
“所以？”小糸侑挑眉。
“所以，不管付出多少，时间也好、精力也好，甚至一些不干净的手段也罢，我要挑战IKL，我不会允许这样的组织存在！”
小糸侑叹气。
怕的就是你这个啊。
即使将你赶出警视厅，你也依旧会走上这条路吗？
“侑，还有一个理由。”
“嗯？”这是小糸侑没想到的。
“你不是真的对杀戮毫无感觉的人，你也纠结、难过和愧疚不是吗？我们交往很久了，我都知道。侑，你不适合当杀手，你没流着杀戮的血液。”
“你知道什么？”小糸侑笑着反问：“我的成绩，我的传说都是白来的？我不适合当杀手的话我能做到这些？”
七海灯子突然笑了，笑得小糸侑一脸迷茫。
“侑啊，那是你靠努力得来的。不是天赋，从来都不是。”
小糸侑只觉得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，似是护着心脏的外壳，被一双手毫不留情的剥碎了。
“我也想保护你，想救你。”七海灯子说得诚恳。
“想救我……是吗？”
小糸侑离开那棵树，她站直了身子，扭了扭手腕。然后，对着七海灯子招了招手——
“来啊，让我看看你凭什么在这里说大话。”
